【城市呼吸|彭菲菲】路上那些绊脚石 留住那些消逝的名字

(主图 彭菲菲59-01)德国杜塞道夫(Düsseldorf)街道上的绊脚石。(图:彭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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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绊脚石是一个小型正方形石块,约10x10公分,上面有一块黄铜板。 每块黄铜板上都记录着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个体,他们的名字、命运和遭遇,包括被驱逐和死亡的日期(如果已知)。

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震撼世界的二次大战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这场战争带来的恐惧、牺牲和悲痛,似乎也在岁月的冲刷下变得模糊。

今年的6月6日是诺曼底登陆(Normandy landings)80周年纪念日。 那一天,盟军勇敢地踏上法国的沙滩,为反抗纳粹暴政和重建和平与自由而奋战。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不仅标志着二战中一个重大转折点,也让我们深切缅怀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人们,以及那些在纳粹恐怖统治下,遭受难以言喻苦难的无辜受害者。

为了让人们不要轻易忘掉历史、忘记那些曾在战争中遭受苦难和迫害的人们,Stolpersteine(英文:stumbling stone;中文:绊脚石)计划应运而生。 

一块石头记录一个人

Stolpersteine是德国艺术家Gunter Demnig于1992年发起的纪念活动,他引用犹太教的法典《塔木德经》来解释自己的艺术工作:“只有当一个人的名字被遗忘时,他才会被忘记(德文原文:Ein Mensch ist erst vergessen, wenn sein Name vergessen ist.)。”所以,他想用“绊脚石”来留住这些消逝的名字。

因为绊脚石虽阻挡前路,但若要跨过去其实也不困难,不至于构成障碍,可是它会提醒人们注意石头上的文字。每个绊脚石是一个小型正方形石块,约10x10公分,上面有一块黄铜板。 每块黄铜板上都记录着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个体,他们的名字、命运和遭遇,包括被驱逐和死亡的日期(如果已知)。 

第一批绊脚石在德国科隆(Cologne)铺设,截至2024年,已有超过10万块绊脚石被小心翼翼地植入在27个国家超过1200个城市乡镇的人行道和街道上,位于受害者最后的居住地前,也就是他们失去自由的起点,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去中心化的纪念馆。时时提醒世人记住历史,记住这些人都曾真实存在过,确保他们的故事不被遗忘。

(图 彭菲菲59-02)海德堡(Heidelberg)街道上的绊脚石。(图:彭菲菲)

德国的北莱茵联邦,也是科隆所属的行政区域,为了与时俱进,还推出Stolpersteine NRW的专属网页以及APP,让人们随时可以查询。

我们常听说,人死如灯灭,“拚一口气、点一盏灯,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灯,就有人。”电影《一代宗师》里的这句台词,让我颇有感触。这些黄铜铭牌,就像是历史的微小闪光,除了提醒我们不要忘记那些因战争而逝去的生命,也像是点灯,照亮历史前路。

时间可能冲淡记忆,但我们的心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些过去的故事,依然在今天的每一个脚步中回响。 这些只比路面高出一截的绊脚石,绊不了我们的脚,却能绊住我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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