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换季入秋，YouTube自动给我推送了不少韩国秋季穿搭视频，其中有一位博主讲解了本季“꾸안꾸”（kku-an-kku）与“꾸꾸꾸”（kku-kku-kku）的穿搭差别，这对我这个时装门外汉来说颇为有趣。

简约休闲vs平庸土味

大概在五六年前，韩国冒起流行语“꾸안꾸”（kku-an-kku），意思指打扮了却又好似没有打扮的样子。这类风格就像欧美的休闲松弛感穿搭（effortless style），也像近年极简主义的Cleanfit style。

同样是简约的概念，韩国讲究穿搭时下手的力度，若是用力过猛超出“꾸안꾸”的界限，就会被视为平庸土味的“꾸꾸꾸”（kku-kku-kku）。要辨别韩国人对打扮力度的理解，只需在Instagram和TikTok搜索“꾸안꾸”，即可看到大量博主和素人的穿搭与妆容指导视频，韩媒也常评论哪些明星成功演绎了“꾸안꾸”的精髓。

我本以为，从高跟鞋、全妆、套裙转化成“꾸안꾸”风格，能让韩国女人降低容颜焦虑，韩籍闺蜜却认为，现在她们要花更多功夫精炼时尚品味和化妆技巧，才能做到“型于无形”的状态，这一点也不轻松。

换一张脸 换一个人生

最近，也在Podcast听到播客讨论韩裔美国女作家車熺垣（Frances Cha）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如果拥有你的脸》，讲述4个处于社会较低层的韩国女性，祈望靠着整形换脸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在她笔下，韩国社会的面容焦虑是血淋淋的现实，颜值是除高学历之外，低层女性能晋升上流的唯一筹码。所以，故事里的主角们不断为了颜值内卷，认为如果自己能拥有一张更完美的脸庞，就可以一并替换人生。

相对东亚地区的女性，马来西亚女性较不精于打扮，有中国网民在抖音形容这里是“活得松弛，毫无面容焦虑”的国度。事实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气炎热才是本地女性不爱上妆的原因，尽管如此，纹眉、纹唇、纹眼线之类的半持久定妆，在本地仍很受欢迎。

相比于面容，马国人更焦虑的是如何维持体态。根据2023年全国健康及病发率（NHMS）调查报告显示，54.4%的大马成年人BMI体重超标，其中有21.8%属于肥胖（BMI高于30)，可谓名副其实的东南亚“胖虎”。政府为此还推出“免费健身、减肥赢现金”的计划，希望帮助低收入群体瘦身，重拾健康。

减脂茶饮、代餐之类的瘦身保健品在本地相当受落，不过本地人对于体态要求，又不像东亚那么严苛，也不推崇病态畸形的瘦削身型。

太精致反而难融入

有趣的是，我的156cm/56公斤身材在本地属于正常，在韩国却被视为微胖；而上海、台湾、韩国和日本朋友在移居新马后，身材和妆容却逐渐松弛，虽然打扮依然比本地人精致，却不再像在自己家乡时那般讲究。按她们的说法是，过于讲究的装扮在本地显得突兀，难以融入职场环境，所以稍微降低力度更接地气。

兜了一圈，“꾸안꾸”的精神似乎仍然在热带岛国延续，只不过在这里，不管装扮力道如何，也不会遭到周围人非议。本地媒体和网红圈也很少对本地明星的妆容与打扮评头论足，在缺乏外界推波助澜的情况下，面容焦虑在本地的影响力相对有限。

不过，如果国民稍微有一点焦虑感，或许我们也能早日摆脱东南亚“胖虎”的称号，这样想来适当的焦虑感还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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