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呼吸|彭菲菲】犹太人在开封曾有的和谐共生

开封犹太人在1924年的一张合影。(图: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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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高度民族融合的环境中,开封的犹太人没有受到歧视,甚至参与中国的科举考试,成为官员。

最近位于卡萨地带的哈马斯与以色列战争引起世界的关注,也再次引起人们对犹太人这个古老民族的关注。犹太人历经漫长而曲折的历史,远涉千山万水,而所有这一切皆源于公元一世纪左右,犹太人受到当时统治巴勒斯坦地区的罗马帝国的压迫,心生不满,遂与罗马人爆发频繁的战争,最后犹太人面临战败,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故土耶路撒冷,开启了流浪之旅。

哭墙又称西墙,千百年来,流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时,便会来到这面石墙前低声祷告,哭诉流亡之苦。(图:彭菲菲)

在这千年的漫游中,犹太人跨足世界各地,尽管绝大多数散布在东欧、中东和地中海三个主要区域,但仍有一小部分犹太人沿着丝绸之路或是经由印度来到了遥远的中国。不过,犹太人抵达中国的最早年代一直存在不同的看法,从汉代(公元零世纪前后)到宋代 (公元10-12世纪)都有。尽管人们根据部分习俗和居民外貌认为在中国许多城市,如杭州、广州、北京、泉州等地早期也可能有犹太人社区存在,但是直至目前为止,比较多记载且影响最大的,唯有位于河南的开封犹太人社区。

被中国社会同化

开封的犹太人社区可追溯到宋朝,当时他们选择在此定居的原因有多方面。首先,开封商业兴隆,是当时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清明上河图生动描绘了当时的繁华景象,这吸引了不少移民。其次,犹太人在中国受到良好待遇,能够拥有土地、安居乐业,并自由信仰宗教、保持犹太文化,包括饮食和节庆规定,与汉人共同生活,且不受限制,这对在欧洲和穆斯林国家遭受迫害的犹太人,是难以想象的。

一本明代的开封犹太人名册,用汉字和希伯来字母写成。(图:互联网)

当地人称犹太人为“一赐乐业”教徒,有人认为是以色列的音译。尽管周围的百姓对他们的宗教知之甚少,称呼也有“挑筋教”、“蓝帽回回”等,但在这高度民族融合的环境中,开封的犹太人没有受到歧视,甚至参与中国的科举考试,成为官员。

开封犹太教堂内观,1722年法国耶稣会传教士孟正气(Father Jean Domenge)所绘。(图:互联网)

在这样近乎“幸福”的生存环境下,开封的犹太人族群蓬勃发展,最盛时人口达到五千人的规模。 他们跟中国以外的犹太后裔没有任何联系,孤立地存在,甚至仍将犹太传统保留了数百年。他们虽然没有遭到中国人的歧视和迫害,却逐渐被同化。到了17世纪,这种同化加剧,导致犹太人信仰、礼仪习俗、社会和语言传统上有了改变;同样变化的,还有他们开始与其他民族,例如汉族、回族和满族的大范围通婚。

开封最后一个拉比

到了17世纪中期,黄河决堤导致灾难性的洪水,许多成员失去家园,纷纷离开开封,下落不明。更加不幸的是,19世纪中期,随着开封犹太社团的最后一个拉比(Rabbi,犹太教神职人员)的去世,教众中不再有人认识希伯来语,犹太宗教生活和犹太人的自身身份认同,也告终结。 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文化融合、外部环境变迁和灾难的交织结果,最终导致开封的犹太人族群逐渐消失。

这段数百年前的历史反映了文化多元性和包容的重要性。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应该珍惜每一个文化的独特价值,尊重彼此的信仰和传统。无论是在以哈战争还是在开封的犹太人历史中,都能够找到共通的启示——寻求和平、理解差异、共同繁荣。或许正是这种深情的思考,能够引导我们走向更加美好、和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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