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吉隆坡市区交通异常拥挤,尤其市中心双峰塔(KLCC)周边星级酒店都迎来高客流,当中有不少达官贵人是为出席柔佛苏丹依布拉欣(Sultan Ibrahim)登基大典而涌向首都。
7月20日,Sultan Ibrahim正式登基成为马来西亚第17任最高元首(Yang di-Pertua Agong),身为柔佛子民的我与有荣焉,毕竟这辈子估计也仅有一两次机会能亲眼见证所属州苏丹登基成为元首。
世袭君主与异族苏丹后
马来西亚由13个州组成,实行议会民主和君主立宪制,除了槟城、马六甲、东马沙巴和砂拉越没有世袭君主,其他9个州的世袭君主(如苏丹、严端或拉惹)轮流登基担任全国最高元首,任期5年。
40年前,柔佛首次有苏丹登基成为最高元首,当时登基的是柔佛苏丹依斯干达(Sultan Iskandar)。作为马来西亚第8任最高元首,陛下的名字对新加坡人恐怕很陌生,只要记得柔南经济特区依斯干达(Iskandar Malaysia)是为了纪念这位已故苏丹就行。若是还曾听闻柔佛王室与前首相马哈迪的王权与政治较量,其实也是从这位已故苏丹开始的。
Sultan Iskandar与首任妻子英国人Josephine Trevorrow所生的长子,正是今天登基的这位元首。娶外国女子为妻的例子在保守的马来王室仅为少数,其他州属马来王室多数与王室家族通婚,唯独柔佛王室有来自英国、苏格兰和丹麦的苏丹后。
现代柔佛(Modern Johor)第一任苏丹阿布巴卡(Sultan Abu Bakar)的第三任妻子,还是一位名叫黄亚娇的潮州籍本地华人。黄亚娇获封苏丹后法蒂玛(Sultanah Fatimah),麻坡也叫香妃城(Bandar Maharani),就是为了纪念这位特殊的华人苏丹后。

已故苏丹后法蒂玛(Sultanah Fatimah,中文名黄亚娇)为华人血统的身份近15年才逐渐为人们所知晓,现任元首依布拉欣在2012年的公开演讲证实了这一段历史。(图:互联网)
反对种族主义论调
血缘上的特殊性使得柔佛王室成员对种族主义论调非常反感,王室成员不仅一次在社交媒体强调柔佛王室是混血,柔佛从王室至民间都是一个大熔炉,所有人都是柔佛子民(Bangsa Johor),并请炒作种族主义的商家滚出柔佛!
前首相马哈迪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Bangsa Johor意图分裂大马,结果惨遭不是吃素的柔佛苏丹打脸反讥“闭嘴,你不配!”。其后,柔佛苏丹更多次强调,柔佛原本就是按协议加入大马,始终保留着“脱离大马独立”的权力,这番言论也把政客呛得不行。

柔佛公主东姑阿米娜(左二,Princess Tunku Aminah)下嫁荷兰平民丹尼斯(左一, Dennis),柔佛王储东姑依斯迈(右二,Johor Crown Prince Tunku Ismail)则迎娶平民王储妃卡丽达(右一,Che' Puan Khaleeda),长子和长女的婚姻都显示柔佛王室的开明与包容。(图:柔佛苏丹官方脸书)
非一般的柔佛王室
柔佛王室如此特殊,也与地理位置相近新加坡有关。早在英殖民时期,许多柔佛王子就在英国宣教士所办的新加坡学府上学,因此他们不仅能说流利外语,也学习了西方的公共管理制度,实施现代化经济政策,也善待南来华工,借由锡矿和种植业壮大柔佛王室。
经济和财力资本雄厚之余,柔佛王室还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皇家御林军,这也是马来西亚唯一一个隶属于州统治者的军队。
而我认为,柔佛王室最得人心之处在于王室成员关心社会议题。2021年,唐氏少女Bella在吉隆坡福利中心受虐,施暴者是某政党青年团女领袖,其不仅不肯认罪,还出动10人律师团为自己辩护。
当时,柔佛王储妃率先在社交媒体声援Bella,并抨击所有政治人物对案件保持沉默,其后柔佛王储派出律师团替Bella讨回公道,最终让该名有政党背景的施暴者锒铛入狱12年。
这次事件让柔佛王室再次赢得好评,也让人们看到王权或是一剂制衡贪腐政治的土方。

柔佛苏丹依布拉欣的妻子拉惹查丽苏菲雅(右,Raja Zarith Sofiah)留学英国,并拥有中国研究文学士学位,能说一口流利中文。(图:柔佛苏丹官方脸书)
如今,现代柔佛第五任苏丹登上全国最高元首宝座,65岁的陛下在未来5年会如何扮演好君主的角色,监督政府运行?在陛下任期内的一次全国大选,又会如何改变马来西亚的政治版图?
从陛下一贯亲华的作风看来,马中关系和贸易应该会更上一层楼,极端种族或宗教主义则应该不敢再胡乱造次,因为任谁都清楚,柔佛王室从上至下都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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