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反对党领袖、工人党秘书长毕丹星被控两项抵触国会(特权、豁免和权力)法令的控状,指他在国会特权委员会针对前工人党议员辣玉莎在国会撒谎一事展开的听证会上作伪证,案件将在明天(14日)开审。
前工人党议员辣玉莎在国会撒谎,为何会演变至毕丹星被控上法庭?在本案开审之前,《8视界新闻网》带你了解前因后果,同时也参考了国会特权委员会听证会的报告整理出时间线,说明事件发展始末。
2021年8月3日 辣玉莎在国会撒谎
工人党在国会提出赋权女性的休会动议;辣玉莎发言时提到,自己曾陪同一名强奸案受害人到警局报案,对方却因警员针对对方作出不当评论而哭着从警局出来。
当内政部政务部长陈国明要求辣玉莎提供更多细节,以便当局展开调查时,辣玉莎表示已同受害者失联,也不想让对方受到二度伤害。
辣玉莎在毕丹星的反对党领袖办公室跟他见面,声称她联系不上受害者,毕丹星要她在国会上说明,辣玉莎随后在国会上表示她无法联系上受害者。这是她第二次撒谎。
毕丹星之后继续要求辣玉莎提供更多细节。
2021年8月7日 辣玉莎向毕丹星承认撒谎
辣玉莎致电毕丹星,毕丹星质问她,她在国会上所说的事是否属实。辣玉莎这时坦承并无此事,她说了谎。毕丹星非常生气,挂了电话。
2021年8月8日 辣玉莎同党领导见面
毕丹星隔天在家中同辣玉莎以及党主席林瑞莲和副主席费沙见面。辣玉莎揭露,自己曾遭严重性侵,因此才会撒谎。
毕丹星告诉她,她必须告诉父母这件事。
根据国会特权委员会发布的第三份特别报告,他们当天没有针对如何处理辣玉莎的谎言进行实质性的讨论。毕丹星说,大家都很震惊,同情辣玉莎的同时,也更关注她的福祉。
辣玉莎在听证会上称,毕丹星要她把谎言“带进坟墓”。她以当天发送给当时的前秘书助理Loh Pei Ying和党志工Yudhishthra Nathan的一则WhatsApp讯息为证。
但是,毕丹星否认要她把谎言“带进坟墓”。
毕丹星在8月10日针对其他事情同Loh Pei Ying和Yudhishthra Nathan见面,向他们证实他已经知道辣玉莎撒谎一事,但没有谈及辣玉莎跟他们说的内容,也没有谈到辣玉莎是否应该出面澄清谎言。
三名工人党领导在8月8日至10月3日期间,没有再跟辣玉莎谈起此事。间中,辣玉莎因为感染带状疱疹,没有出席9月份的国会。
2021年10月3日 毕丹星再次向辣玉莎提起此事
国会复会前一晚,毕丹星和妻子到访辣玉莎的家时告诉她,隔天的国会可能会提及此事。
他当时跟她说,“如果此事被提起”,辣玉莎必须“承担责任”,而如果她这么做,他“不会审判”她。
根据报告,毕丹星在听证会上证实,他没有直接要求辣玉莎在国会上说出真相,但称他所言就是要她这么做。
他也同意,没有针对辣玉莎隔天可能需要做出的澄清进行任何准备工作,也没有问她是否已经跟家人说清此事。
2021年10月4日 国会复会 辣玉莎再度撒谎
内政部长兼律政部长尚穆根在国会上针对辣玉莎的指控发表部长声明,指辣玉莎提出指控后,警方花了很多时间调阅记录,但没有找到相关案件。
尚穆根要求辣玉莎提供相关信息,包括是哪一个警局、事件发生的日期,以及涉事警员的信息等。
尚穆根在发表部长声明时,辣玉莎发送WhatsApp简讯给毕丹星,问他:“我应该怎么做?”
毕丹星当下没有回应,辣玉莎随后答复尚穆根,称她仍没有联络上那名受害者,并称“基于保密理由”而不想透露其他信息。这是她第三次撒谎。
经过部长和议长的几番要求,辣玉莎仍坚持以保密为由,拒绝提供任何资料。尚穆根最终表示,警方将继续调查这项严重指控,并会传召辣玉莎问话。
根据毕丹星的说法,他是在辣玉莎和尚穆根结束问答之后才看到辣玉莎的简讯,并告诉她稍后再谈。
毕丹星当晚在反对党领袖办公室同辣玉莎和林瑞莲见面。毕丹星记得辣玉莎跟他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也就是,说出真相。”毕丹星回复说:“但看看你做的选择。”
根据报告,毕丹星坦言,当时没有问辣玉莎为何没有说出真相。但他称,他以为辣玉莎已经做好准备要说出真相。
2021年10月7日 警方找辣玉莎问话
辣玉莎接到警方电邮,要求她针对8月3日在国会上提到的事协助警方调查。
她把电邮转发给毕丹星、林瑞莲和费沙,问他们应该怎么做。根据报告,毕丹星证实,他没有建议辣玉莎回应警方或同警方会面,但也没有建议她不要这么做。
2021年10月12日 党领袖建议辣玉莎在国会上澄清
毕丹星和林瑞莲同辣玉莎见面,直接建议她在国会上做出澄清。
根据林瑞莲在听证会上的供词,这是党领袖第一次明确要求辣玉莎澄清她在国会上撒的谎。
辣玉莎随后告诉Loh Pei Ying和Yudhishthra Nathan,她将听从两名领导的最新指示。
辣玉莎开始跟毕丹星、林瑞莲、Loh Pei Ying和Yudhishthra Nathan合作准备澄清声明。
2021年11月1日 辣玉莎在国会上承认撒谎
辣玉莎在国会上承认撒谎,撤回相关言论,并为自己的不实言论向国会、警察部队和性侵受害者道歉。
国会领袖英兰妮正式提出投诉,事件交由国会特权委员会处理。
毕丹星也发表声明,表示辣玉莎决定澄清事实的做法是正确的,声明中没有提及工人党领导早在8月8日就知道辣玉莎说谎一事。
2021年11月2日 工人党成立纪律委员会展开调查
工人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布成立一个由毕丹星、林瑞莲和费沙组成的纪律委员会,调查辣玉莎撒谎一事,并欢迎党员发表看法。
2021年11月30日 辣玉莎辞职和退党
辣玉莎宣布从工人党辞职,并且辞去国会议员一职。
2021年12月2日 工人党召开记者会 听证会开始
工人党中午召开记者会,毕丹星揭露党领导在辣玉莎首次撒谎的一周后就知道实情,但为了给她时间告诉家人自己曾遭性侵一事,所以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国会特权委员会同日开始传召相关人员供证。
2021年12月3日 首份报告出炉
国会特权委员会发布首份报告,率先供证的辣玉莎指,党领导在8月8日要她把谎言“带进坟墓”。
2021年12月11和12日 毕丹星否认叫她把谎言“带进坟墓”
国会特权委员会发布第二和第三份报告,根据第三份报告,毕丹星否认叫辣玉莎把谎言“带进坟墓”,并解释自己说不会“审判”她是指她应该为此事负责。
毕丹星也说,辣玉莎曾告诉党纪律委员会自己可能患有解离(dissociation)症状,并建议国会特权委员会考虑要求辣玉莎接受精神评估。
2021年12月14日 林瑞莲提供党会议手写笔记
这一天发布的第四份报告揭露,林瑞莲在供证时提供了记录毕丹星和辣玉莎在11月29日党纪律委员会会议上的对话的手写笔记,辣玉莎当时同意,是否在10月的国会之前说出真相“由她决定”。
2021年12月15日 毕丹星再次出席听证会
毕丹星再次出席听证会供证,他证实林瑞莲手写笔记的内容,并解释没有告诉辣玉莎可以选择是否承认撒谎,但自己的话可能被误解。
2021年12月22日 辣玉莎坚称毕丹星要她把谎言“带进坟墓”
心理卫生学院司法精神科代理主任兼高级顾问石清顺医生评估后认为,辣玉莎精神健康,陈述内容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辣玉莎再次出席听证会,坚持是毕丹星要她把谎言“带进坟墓”,并表示自己从未告诉党纪律委员会自己患有解离症状。
2022年2月10日 最终报告指毕丹星涉嫌说谎
国会特权委员会发表最终报告,指毕丹星出席听证会时涉嫌在宣誓下撒谎,费沙也多次在听证会上拒绝回答问题,两人可能构成藐视国会的罪名,建议将他们交由总检察署进行调查。
报告也建议,对辣玉莎处以3万5000元罚款。
2022年2月11日 工人党发表声明
工人党发表声明说,国会特权委员会在调查报告中,建议总检察署调查毕丹星和费沙在听证会上的证词是否触犯刑事罪。工人党对事态发展深表关注,并指我国上一次有反对党议员因为政治工作触犯刑事罪而被提控,是在上世纪80年代。
2022年2月15日 辣玉莎被罚款 毕丹星被调查
经过超过四个小时的辩论,国会通过动议,接受国会特权委员会针对辣玉莎撒谎事件的调查和处罚建议。这意味着毕丹星和费沙将交由总检察署进行调查,辣玉莎则必须缴交3万5000元的罚款。
2022年4月29日 毕丹星移交警方调查
总检察署将案件交由警方调查。警方证实针对国会特权委员会在辣玉莎撒谎事件的调查期间,毕丹星和费沙在供证时的行为展开调查。
2024年3月19日 毕丹星被提控 费沙接劝诫信
毕丹星正式被提控,他共面对两项控状,指他在向国会或国会特权委员会供证期间,蓄意作出虚假陈述,抵触新加坡国会(特权、豁免和权力)法第31(q)节条文。
毕丹星否认指控,表示将抗辩到底。
第一项控状指毕丹星在2021年12月10日,向国会特权委员会供证时,谎称他同年8月8日与林瑞莲和费沙开会时,就要辣玉莎在国会上澄清谎言。
第二项控状则指他在2021年12月10日和15日,向国会特权委员会供证时,谎称他同年10月3日与辣玉莎谈话时,要她承认自己在国会撒谎。
总检察署在他被控后发表声明,指他的罪名如果成立,控方会向法庭要求判他罚款而不是监禁;执政党也表示不会寻求暂停他的议员资格。
至于费沙在听证会上不愿就相关问题做出答复一事,总检查署考虑了所有证据后,决定不提控他。警方向他发出劝诫信,要求他熟悉在国会法令下,国会议员应有的行为。
2024年4月17日 毕丹星委任代表律师
案件进行第一次的审前会议,毕丹星委任了代表律师。代表毕丹星的律师是Andre Jumabhoy律师事务所的律师Andre Darius Jumabhoy和Aristotle Emmanuel Eng Zhen Yang。
2024年5月31日 敲定开审日期
案件在国家法院进行新一轮的审前会议,控辩双方敲定案件将在10月14日开审。
2024年8月26日 毕丹星申请把案件移交高庭审理
毕丹星通过律师提出刑事动议,要求把案件移交高庭审理,理由是案件涉及公众利益。
2024年9月9日 法官驳回毕丹星申请
高庭法官认为国家法院也有能力审理毕丹星的案件,驳回他要把案件移交高庭审理的申请,案件暂定如期于10月14日在国家法院开审。
毕丹星过后在社交媒体上贴文表示知道要把案件移交高庭是场“艰难的战役”,自己的申请虽然未能通过,但他认为提出这项申请对他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