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岁的伊斯梅尔(Ismail Akbar Bin Abdullah)在14岁那年失明,但他没有因为生命关上了一道门而一蹶不振,多年来持续以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人生,掌握一技之长,在组屋楼下摆摊提供按摩服务,自力更生。
伊斯梅尔在勿洛北摆摊提供按摩服务已经19年左右,每天工作九个小时,除了开斋节以外,从不休息。
他在接受《8视界新闻网》访问时说:“我真的热爱这份工作。我喜欢和大家交谈,当客人来按摩时,我们也会聊天,聊什么都行——家庭,孩子等等,这些都是我喜欢的。”
伊斯梅尔在14岁那年发高烧,父母因忙于工作,一直到晚上才带他到医院。没有任何人想过,延误就医的决定将导致他失明,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眼里的世界虽然从彩色变黑暗,但他从未怨天尤人,而是照常过日子。
“我没有因为事情发生时年纪小而觉得特别伤心,去到哪里都还是有好心人主动帮我。偶尔自己呆着的时候,或许会突然想起失明的事实,但也就如此。”
顾客专程从全岛各地来光顾
伊斯梅尔在新加坡视障人士协会学会了很多东西,中学毕业后,除了在不同的办公室和工厂打工,他也曾到政府组屋敲门卖铅笔。一直到2000年,他才决定学习按摩,并在日后以此谋生。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按摩这份工作很适合我,因为我可以独立完成,不会打扰到别人。我在牛车水学习中式和马来式按摩,之后我的妻子就带着我每隔几个月到新加坡不同地方帮人按摩,让更多人认识我的手艺。”
他在2007年决定将按摩摊位固定在勿洛北。“我知道这里老人家特别多。街坊都劝我别走,就在这儿摆摊,说会有越来越多客人的。果然,之后就有人从兀兰、马西岭、三巴旺、裕廊等各个地方专程下来,就为了用我特制的药膏按摩。”
伊斯梅尔的生意时好时坏,生意兴旺时一天可以有十个顾客,也有可能一个月平均下来每天两、三个,或甚至一整天一个顾客都没有,就像是记者采访伊斯梅尔的这一天,但伊斯梅尔依旧乐观地说:“没关系啦,明天(就有)。”
他在隔天早上告诉记者,有两人预约按摩,其中一人艾哈迈德(Ahmad Bafadhal)就是看到日前其他网民在社交媒体TikTok发布的视频后,决定过来尝试。
艾哈迈德说:“这是我第一次过来。我很喜欢按摩,想着说可以做点善事,帮助伊斯梅尔。他的按摩手法正合我意,力道恰到好处,穴位拿捏精准,真是个技艺高超的师傅。”
社区成第二个家
两个橱柜、几张椅子、一个风扇、小型收音机和药油等,小小的摊位就坐落在勿洛北3街第539座组屋楼下,咖啡店旁的走道。
虽然伊斯梅尔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身影看似“孤独”,但实际上每一天都充满温暖。伊斯梅尔说,他每天早上都会在咖啡店吃点东西后再开工,在这里工作的人都认识他。对他而言,社区如同第二个家,而他们就像是他的家人。
“我吃完东西需要走到咖啡店时,都会有路人很热心帮忙扶我过去。当我需要去洗手间时,咖啡店的人也会带我过去。除了双眼失明,我的脚也不是特别有力,所以需要人家帮忙扶着,我才能比较好行走。”
记者发现,咖啡店的工作人员似乎非常熟悉他的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带水或咖啡到他的摊位。

热心公众主动上前伸出手让Mr Ismail搀扶着走到档口。(图:林映慧)
有顾客逃单或试图骗他
伊斯梅尔也将顾客形容为他的好朋友,有些老顾客已经跟着他14年,每个月都会过来找他按摩一次。
但他也碰过顾客逃单,或试图骗他的钱,这正是他多年来遇到的最大挑战。
“有些人会故意给少钱,也有人会逃单。有一次,一个体型较大的人来按摩,我和他说收费50元。他给了我20元,叫我先拿着,离开后再也没来过。我就当没这回事,也不会生气,因为我相信最终都是天意。”
至于未来何去何从,伊斯梅尔说,若情况允许,他会继续摆摊20年,希望有机会将按摩的技巧传授给多一、两位感兴趣的人士。
被问道会给和他处境相同的人什么建议和鼓励,他说:“无论最终是否出来工作,人都要掌握一技之长,学习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