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代出生于五十年代前后,童年是趴在泥地上行走过来的。
这代人的父母亲,时间大多耗在为生活打拼上;稍带有目标性养育管理的家长(多为父辈),在一天的忙碌后,会拿着棍子督促孩子们的学业,尤其是儿子;盼有学术养儿成才的奢望。家庭生育计划从未在抬头一代父母辈的生活里晃过,不管其家境好坏,子孙满堂才叫“好命”!
所以,抬头一代的兄弟姐妹往往可组成足球队,是手足,更是童年玩伴。玩得来的,床头打骂床尾和;合不来的,每晚也还是得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物资欠缺的五六十年代,一颗鸡蛋兄弟姐妹都要抢着吃,上学读书更是如此;当时做女儿的,都要帮忙带弟弟妹妹,与学校绝缘。在那没有玩具、电游、手机的年代,手足结伴一起钓鱼抓鸟,橡胶林是游乐场,小溪就是游泳池。
隐退时代有的是时间
光阴飞逝,抬头一代早已告别童年,雕刻时光抹不掉即单纯又精彩的童年记忆。
现今的抬头一代,已升华到人生的另一境界,宣告隐退辛劳养家立业的日子;该成才的、该成家的儿女们都已对号入座;年轻时买下的组屋,这些年来房贷已慢慢供完,住宿不是问题;身体虽然一天天的老化,保健工作做足,健康暂时也不成问题。他们正处在所谓的登峰造极黄金岁月。
稍带有孝心的子女,会心疼抬头一代父母年轻时生活过得清苦,有业余的时间和能力,都会要带他们出国走走看世界。对于抬头一代来说,这样的家庭旅行是咖啡杯里愉悦开聊的话题;是含饴弄孙以外老天奖赏的额外福利。
其余的时间怎么打发呢?抬头一代现阶段有的就是时间呀!
他们最了解土地
之所以称之为抬头一代,因为在新加坡这岛国,只要抬头看看,每一棵树都有一座空中花园;养着各式各样的原生态;远看有造型、近看是生机;活灵活现的,分别就在花园的大小。因为抬头一代的出生,正是岛国城市化发展刚起步,他们是最后一代有机会经历kampong童年的国民。我们这座花园城市,有生在陆地上的,更有长在空中里的;不信就问问名副其实的抬头一代,请喝杯咖啡,听他们娓娓道来。

抬头一看,上面的世界有各种生机。(图:卓明)
他们知道榴莲树长什么样子、哪棵是红毛丹、哪棵是山竹;哪片叶子可以当(虾酱罗惹的)碗;知道什么植被里较有机会逮到会打架的蜘蛛;蝙蝠晚上是栖息在哪种植物里;抓鸟要怎么利用收割员留在碗里的橡胶来设圈套;怎么逮田鸡(一种在农作物田里出现的长脚鸟类)来BBQ;什么样的青蛙才可以吃;哪一种鱼比较没有刺;“鸟饭”清甜,好吃!
乡间的童年生活行云流水间,无形中给他们增添了现代人没有的绿色知识。
从雨林到梧桐的季节记忆
今天的抬头一代,一有时间就喜欢往森林里头转,有时还约上小时玩伴,天气好可以呆上老半天;曾经像足球队的兄弟姐妹玩伴,还可以一起聊天喝咖啡的越来越少;现实的人生轨迹,让抬头一代更珍惜当下。每天走森林呼吸氧气,沉浸在变化多端的绿色里。

上海的植被承载着季节的记忆。(图:卓明)
切换到地理位置不属于赤道雨林、植被完全有异于新加坡的上海;走在法租界的街道上,抬头看到的是梧桐树,夏季绿油油、冬季光秃秃。四季分明的上海,城市的“味道”和“音效”会随着气候而变奏。高架桥上的迎春花,每年开春第一位报道;黄色小花在油绿色叶子丛里冒发出来,向车来车往的市民报春;时间慢慢推进,周围的梅、桃、樱也都陆续开花了;再来是玉兰、月季;进入夏天的上海是蝉声交响曲笼罩的季节;六月梅雨天了,白蚁择日结群冲向光明(路灯/广告牌),过它们凄美的情人节。
20年前刚到上海,同事都会提到中国有四大火炉的高温城市。近年来,上海这座城市的夏天,气温高至40度的日子比比皆是,梧桐树就成了这座城市的天然空中遮阴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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