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航空(Cathay Pacific)空姐对中国乘客语言歧视的新闻出街后,群情激愤的指责、义正词严的批评、慌张焦急的灭火、杀鸡儆猴的惩罚、理直气壮的自辩,还有各种踹热度、蹭流量,甚至把事件提升到政治层面的言论,在媒体平台上掀起一阵风暴。
从成都飞香港的班机上,三名空姐在机尾休息室闲聊时取笑中国乘客的英语不济,岂料她们的谈话内容被坐在最后排的乘客录下来,并且把音频放上网,引起渲染大波。中国民众和官媒向国泰问罪,香港特首李家超也发言指责,国泰为此三度道歉,并解雇三位涉事空姐。谴责声浪依然持续,指国泰的企业文化,甚至香港社会长久以来歧视来自中国大陆的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绝非偶发事件,务必对这家航空公司乃至整个香港社会进行整顿。

国泰航空解雇三名对顾客语言歧视的空姐。(图:Pexels/Fariz Priandana)
避免加剧国族对立矛盾
事件发酵了两周,谷歌上的后续报道渐渐少了。该讲的道理都讲了,所有的不满都已宣泄,众声喧哗之后,此刻更能平心静气地以持平和客观的角度找出问题核心。
中国网民普遍上认为国泰空姐事件突显香港人“族内歧视”和崇洋媚外的心态,其实,中港之间的矛盾存在已久,大可不必把这件事放大到国族对立的层面,煽动情绪对消弭双方的成见毫无助益,还可能会酝酿另一场风暴。我认同香港行政会议召集人叶刘淑仪的看法,她在脸书上说,港人不应歧视大陆人,大陆人也不应对港人抱有过度情绪化的反应,否则只会加深两地矛盾。
作为一名消费者,我更为注重的是服务从业员的专业操守和职业敏感度。

服务从业员穿上制服体现专业。(图Pexels/Kelly)
服务是将心比心精神
三位空姐在休息时间闲聊说笑无可厚非,然而,所谓的休息室,其实是机尾的方寸空间,没有隔音设施,在这里肆无忌惮取笑乘客,还以为别人听不见,真的是“很傻很天真”。虽然偷录和偷拍是不文明的行为,关键是那位乘客录到了空姐对乘客语言歧视和地域性歧视的“呈堂证供”,错误已然铸成,这是百口莫辩、翻不了案的。
空姐穿了制服、登上飞机,就像戏曲演员跨过分隔后台与前台的虎度门,把真实的自己抛在身后,在台上演出不同的自己。如果空姐们能在几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演好一场宾主尽欢的戏,那就是称职和专业的体现——专业其实是“假”的代名词,如果“扮体贴”能让乘客的飞行体验更加愉悦,空姐就该假到彻底。即使内心多么不爽、不忿、不屑,拜托等所有乘客下机后才“真情流露”,而不该在飞机上的公共空间表现自我,以致对乘客造成伤害。
国泰航空基于香港的独特历史因由,以及英资背景(第一大股东是占有45%股份的英国太古集团Swire Group),以英语和粤语作为客舱服务语言是可以理解的,但即使空姐真的不谙华语,还是可以从眼神或肢体语言探知乘客的需求,没有必要为难不懂英语的乘客,说到底,服务就是将心比心。

乘客在客机降陆时打开紧急舱门,韩亚空姐奋不顾身挡在门前。(图:韩媒MBN)
就在国泰事件发生五天后,一班韩亚航空(Asiana Airlines)客机在韩国大邱(Daegu)机场降落时,有个乘客在飞机离地约200米时无故打开逃生门,一名空姐赶紧起身为敞开的舱门拉上安全带,并伸开手臂挡在舱门,直至飞机安全着陆。
空姐奋不顾身的精神,让人激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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